前史不见

看我乱创。

【江西拟人】世有万千

道为何呢?

谁能知道。


私设赣

洪视角 庐/浔路过




他倒是不说话,这外头乱得硝烟四起好像也没他事儿。


洪看着他,隔着一层纱,他坐在里头,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。洪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
浔日前走了,回去了。屋里静得就只能听见檐下的雨溅下的声响,描述不清,密密麻麻的织成网想要洗刷净曾流过的血河。


他看着窗外,案前的书页停在了哪面上洪不知道。外头的人早听着远远的草动,隔着百千里藏了去。命运无常,猜不透彻。

赣江水串了万千人,在他骨上淌着,流了千百年,没停过。不可能就为了这一时的黑夜而停歇,何况他亦走过了无数个深沉。


他没变过,洪隔着那层纱,望着他。

没变过,赣没变过。


洪想起数百年前他牵着他的手从洪州街头走过,或是在书院中念着“之乎者也”念着圣人贤道,都是这样。

说不上来,看不透,就像此间非他。如同落在泥里的仙人。但他不会仿若当年庐山草庐内的那位一般狂歌“我本楚狂人,凤歌笑孔丘”。洪隐约明白,赣只会望着江水,不发一言。

他在想什么,好像只有逝去在他漫长中的人会明白。譬如那位谪仙人。


他们曾在山间论道,浔同洪讲。赣当年意气风发,大道三千侃侃而谈。儒释道三家皆知晓,论道言因果、谈帝王。世道灰暗他便为师,教书育人,讲着过往贤圣为亮一方太平。太平盛世他便隐于山林,饮茶观书,静静悟这人间。偶有几时来了兴致,便去寻一二友人谈天说地。


而现在?洪看着他,看不清面容。


洪隐约能感知到他那身傲骨依旧挺着,如同江水永恒流淌。那是他的骨。

打不折的,文人是有傲气的,何况他做了千八百年的墨客。逼他跪他都要昂着头,看着所有人,敌至了他便提刀,愈挫愈勇,哪怕无名指腹的茧子消了,被虎口的伤掩了。血流了一地,从南至北——山河。不屈不挠。


倒下了再起来便是。赣曾说过。

赣曾说过。


他是儒者,是道者,是生者,亦是此间。

现今呢?

说不清了……


他记得当年浔阳江头,琵琶女之曲,夜不归人。江州司马湿透青衫,洪远远看见他立在船头望着西北——长安。那时候他方醒于人间,坐在船头一个孤影单薄。盛世衰颓,过往在不夜城中醒着的故人一一逝了。

而今?有志者尽散,贪婪者尽存。世道变了,不是他醒来时蓬勃生长的模样了。

江心秋月未变,天涯沦落。琵琶曲更显悲戚。


夜色盖住了他的面容,只能看见朦胧小舟,一人孤影,孑孑而立。


一如现在。


洪隔着一层纱望着他。赣望着江南的烟雨一捧不发一言。


看不明白,白墙黛瓦下的一切。油菜花枯了又开,年复年日复日。外头是什么样儿,都快忘了去。


但赣一直都是这样。隔绝在人世外,行走在人世间。世有万千道,洪说看不出来赣走的是哪条。


庐说许是都走过了吧,但都在灰黑中见不到点光。


他说赣明白的太多了,但正因为明白太多了所以陷在迷惘中寻不到光明。


而今停在一九一九的年历,混乱如同当年无数。


“道为何……”


他听见赣在良久沉默后发声。拂开了一层水雾,但依旧看不明掩藏在底下的影。


世有万千道,洪想,归途为何道?


不知,不明。


这不是春光乍泄明了天地。薄雾掩住山峦青影,将来都盖在未知里。


道为何呢?

谁能知道。




end.




评论(4)

热度(94)

  1. 共9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